西安小伙穿裙房顶跳孔雀舞 从小无头发无牙齿(图)
在租住的出租房楼顶，马攀有他自己的一片舞台 李念 实习生石紫含 摄 每天下班后，马攀总会爬上自己租住在徐家庄的民房房顶，跳上一段杨丽萍的孔雀舞，对于这个从小就没有头发和牙齿的25岁小伙子来说，跳舞的时候，他也会感受到自己美丽的存在…… 每天晚上9时30分下班后，马攀都会穿上那件白裙子，爬上自己租住在徐家庄的民房房顶，跳上一段杨丽萍的孔雀舞，好多邻居偶尔看见他略带妩媚的舞姿，都会嘲笑他是“神经病”，但对于这个从小就没有头发和牙齿的25岁小伙子来说，只有在这样宁静的夜晚，他才会感受到自己美丽的存在。 小时常遭嘲笑 “所以那时很内向，很少说话，有时候放学，只能一个人默默地边走边哭” 1988年，马攀出生在临潼的一个小村子，和大多数新生儿不同，刚出生时，他的头上没有一点儿头发，家人当时并没在意，认为随着孩子长大，就会长出来，但之后过了两年，马攀不仅没长出一根头发，还没有长出哪怕一颗乳牙。家人带他来西安的医院就诊，除了病历上写着的“没有头发、乳牙”外，也没有查出具体病因。 “据我妈说是因为怀我的时候她发烧，吃了一些药。爸妈都是农民，也没有多少钱，后来他们也就认命了，再没带我去医院看过。”马攀说。 因为没有牙，他从小只能用牙床咀嚼食物，用舌头帮着搅拌，能吃的只是面食和煮软的蔬菜。和普通人相比，马攀的舌头看上去要大很多，上颚也是凹下去的。 为了防止其他孩子嘲笑，马攀的父母等到他8岁才把他送到学校，但是他依旧没能逃脱同学的嘲笑。 “因为没有头发，那个时候每天都戴着帽子上学，一些调皮的男生经常就把我的帽子抢走了，没朋友，也没人帮我‘打抱不平’，只能一个人承受。”他说，“还有的孩子编儿歌笑话我，现在都还记最后一句是‘想吃瓜子没有牙’，当时真的很伤心，所以那个时候很内向，很少说话，有时候放学，只能一个人默默地边走边哭。” 爱让自己更坚强 “看到父亲在为我用砖砌浴池，一下子就觉得，我要坚强地活着……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，我要让父母觉得可以依靠” 现在，马攀在白沙路一家火锅店的后厨工作，戴着假发，和多年前那个内向的他比起来，现在的他要外向很多，虽然和陌生人说话时，还是只给出一个侧脸，尽量不让人看到他略有凹陷的脸，但不忙的时候，他学会了和同事开开玩笑，聊聊心里话。 “18岁初中毕业，没考上高中，我曾想过死，因为从小我就一直觉得，我身体有缺陷，那我就好好学习，长大靠知识吃饭，但是一场失败的考试后，又想到别人的嘲笑，一下子觉得未来没有了希望。”马攀说，“但是回家之后，看到父亲在为我用砖砌浴池，一下子就觉得，我要坚强地活着，不能让他们失望。” 除了没有头发和牙齿，马攀的身上没有毛囊，夏天的时候无法排汗散热，所以当气温比较高的时候，和普通人相比，他感觉热得多，买不起浴缸，父亲就在院子里砌了一个水池为他降温用。 “后来我决定走出来找工作，但也经常被人歧视，明明店门口写着在招人，他们却说人招满了，还有的时候，虽然把我招进去，但是明明我干的活儿比其他人多，但是工资却比其他人少。”他说，“有一次，一家店的老板指着我对送货的人说，‘给那个长得像猴的人搬过去就行’。” 马攀说，现在依旧有些害怕去孩子多的地方，因为和大人相比，孩子的话更直接，有的时候看到他指指点点的还是会有些难受，“不过现在的老板和同事都很关心我，和家里人也几乎一天一个，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，我要让父母觉得可以依靠”。 梦想遥远心却乐观 “比起跳舞，其实我更想做一个演员……接下来还是想学个好手艺，以后能养活自己，养活父母” 每个月一千元出头的收入，和对自己样貌的不自信，让马攀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有谈对象，但是他的业余时间却并不枯燥，在他租住的出租房楼顶，有他自己的一片舞台。 从很小的时候，马攀就爱上了跳舞，尤其是杨丽萍的孔雀舞。“虽然下班之后很累，但是有时间还是会跑到楼顶上跳一阵儿，把上的视频下载到上，就那么对着练。”马攀说，“这里空旷安静，只有我一个人伴着城市的灯火，跳的时候心情好，会忘了一切，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一只美丽的孔雀。” 马攀的舞蹈服是一件白裙子，上面绣着孔雀羽毛上的斑点，是他花140元买来的，又让邻居阿姨帮他在外面加了一层纱，这位邻居阿姨偶尔会跑上来“充当”他的观众，“这个娃平时开朗得很，也很热心，一口一个阿姨地叫着，时间长了，感觉和普通娃没什么不一样么。”这位邻居阿姨说。 “上有好多和我一样喜欢跳舞的‘草根’，我们很多时候凑在上聊天，里面有的是盲人，还有的没了胳膊，没了腿，和他们相比，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。”马攀说。 “比起跳舞，其实我更想做一个演员。”还没说完，他自己捂着嘴笑了起来，“不过这只能作为一个梦想吧，接下来还是想学个好手艺，以后能养活自己，养活父母。”- 文/付垚 实习生王珊 曹娜娜 图/李念 实习生石紫含 标签：马攀 徐家庄 孔雀羽毛 孔雀舞 杨丽萍